《巴伦周刊》：人类判断的一个缺陷(图)

来源 | 巴伦的作家 | 贝弗利·古德曼

2002 年诺贝尔经济学奖授予丹尼尔·卡尼曼，以表彰其“将心理学研究成果与经济学相结合，特别是在研究人们如何在不确定条件下做出判断和决策方面”。

被称为行为经济学创始人的卡尼曼在他的最新著作《噪音：人类判断中的一个缺陷》中，解决了导致决策错误的最常见原因——忽略了噪音对决策的影响。我们都可以认识到偏见导致的“决策不完备”，但往往忽略了“决策的不一致性”经济预测与决策方法，而“噪音”是造成这种结果的罪魁祸首。 向我们展示了为什么噪声很重要以及为什么它无处不在，并为降低决策中的噪声提供了实用的解决方案。

也许丹尼尔·卡尼曼 ( ) 在改变我们对人类金钱观的理解和更新我们对财务决策的理解方面比其他所有人都具有更大的影响力。

卡尼曼是一位 87 岁的以色列裔美国心理学家，他与研究伙伴阿莫斯·特沃斯基在职业生涯早期拒绝了“理性人”假设，描绘了人类由于可预测的偏见和行为倾向而犯下的无数错误。

卡尼曼因让我们质疑过去的假设并告诉我们为什么人们判断力差而获得 2002 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在他 2011 年出版的《思考，快与慢》一书中，他写到了偏见以及我们的判断如何以可预测的方式出错。

噪音：人类判断的缺陷，卡尔曼与 ( ) 和 Cass R. 合作的最新著作，重点关注决策错误的最常见原因。噪音带来的可变性，“正确”答案的广泛分布——金融、医学和其他领域所谓的专业人士之间的噪音量是惊人的。

与 's 进行了交谈，解释了为什么会出现噪音以及我们如何减轻它们的影响。

以下是演讲的编辑版本：

问：你说判断错误有两个主要组成部分：偏差和噪声，所以让我们从这个开始。

：简单地说，bias 是平均误差，noise 是判断有正确答案时误差的变异系数。即使您不知道正确答案，您仍然可以观察到噪音。

问：您为什么将研究方法从偏见转向噪音？

：我的兴趣源于与一家保险公司进行的一次咨询实验，该实验想要确定产品的正确保费。他们创建了案例并将其提交给 48 家承销商。问题是，承销商之间有多少变异系数或噪音？他们的期望是 10%，结果让我吃惊——55%。

该公司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们从未考虑过噪音。即使您的保费平均而言是正确的，变异系数的成本也非常高。过高的保费会导致保险公司失去业务，而过低的保费不会使利润最大化。由于保费的变异系数，保险公司每年损失数亿美元。

问：噪声比偏差更有用吗？

：噪音更容易测量。经济预测领域充满了噪音。一年后，正确的答案就会出现，此时您可以确定偏差——（预测者）总体上是高估还是低估了信息，但您不必等待一年才能看到噪音。

问：为什么会出现噪音？

：我们根据来源将噪声分为三类。法官的判决是最简单的例子，有些法官在某些类型的案件中裁决更严厉，这就是噪音水平。

法官的判决也可能根据不同的精神状态而有所不同，例如上午或下午审理案件也可能影响法官的判决，这是可变性的另一个来源。我们将这种情况称为场景噪声。

也许最重要的可变性来源是模式噪声，它指的是人们对世界的不同看法。法官对不同的罪犯有不同的看法，一位法官可能对 A 案更严厉，另一位法官对 B 案可能更严厉。我们无法理解这一点，因为我们无法理解人心。

问：这对投资者意味着什么？

：投资者也是如此。有些人是乐观主义者，有些人是悲观主义者，有些投资者喜欢交易，有些投资者不喜欢，这就是噪音水平。

当您的情绪或之前的投资表现对您的判断产生重大影响时，就会出现场景噪音，并且它在个人内部随机分布。模式噪音是指不同的投资者对什么是好的投资有不同的看法。一些投资者可能非常关心管理，或者他们可能会破产，而另一些投资者可能认为这无关紧要。

问：投资者几乎在所有事情上都存在分歧，你认为这很糟糕吗？

丹尼尔·卡尼曼：经济和市场的运行取决于人们的意见分歧，你不能认为这是一件坏事。多样性不是噪音，噪音是本应相同的判断中的多余可变性。联邦法官应该做出同样的裁决。同样，在一家投资公司，无论是张三还是李斯来评估投资，你都不想考虑噪音的影响，也不在乎是谁在评估。

问：平均可变性是否可以减轻错误程度？还是寻求共识？

：一个有用的方法是将噪音作为衡量标准。如果您想精确测量距离，您将选择多个测量值，多个独立平均值将比单个测量值更准确。但在大多数情况下，聚合多个独立判断是不切实际的。投资领导者可以通过独立评估四种不同的方式来减少他们遇到的大部分噪音。但这是非常昂贵且难以实现的。因此，在实践中，汇总独立判断并不能消除可变性。

问：您似乎是在说投资者或政策制定者应该集体做出决定。

：关键是判断应该和测量一样独立。当你把人们放在一个房间里并要求他们做出集体判断时，你会丢失很多信息。开会的最佳方式是在开始讨论之前让每个人都准备好自己的判断。如果你让人们在没有先做出判断的情况下开始讨论，他们会相互影响。这对降低噪音无效。在某些情况下，讨论会增加噪音。

问：考虑到专业判断的可变性，普通人如何相信专业人士（如医生、基金经理或维修工）的判断？

丹尼尔·卡尼曼：有判断的地方就有噪音，而且比你想象的要多。作为一个人，你真的无法控制任何事情。一个非常富有的人可以负担得起与许多专家交谈以减少噪音，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在重大决策时，第二意见甚至第三意见非常重要。

问：像气候变化这样的事情，科学家们有共识，但预测的后果却很遥远，这就是人们不愿采取行动的原因吗？

：这是一个很大的偏见。我们称之为即时偏差。我们确实倾向于考虑直接的后果，而我们对看不见的东西却没有给予足够的关注。

人们可以通过引用不同的观点来忽略（事实）。人们说，“好吧，科学家不同意。” 事实上，绝大多数科学家都同意，但分歧确实存在。因此，如果您不支持气候变化或接种疫苗，您总能找到同意您的人。

Q：你说过度自信其实是缺乏想象力，你能解释一下吗？

：我们倾向于假设对事物只有一种解释。我们没有看到其他观点。个人投资者往往过于自信，交易过于频繁。

一个相关的偏见是乐观。人们夸大了他们可以控制结果的可能性。例如，在（股市）泡沫中，人们经常夸大自己及时退出的能力。

问：投资者如何避免陷入对自己或他人过度自信的陷阱？

：将信心等同于能力是有风险的。我的意思是，确实有能力的人通常都很自信，但也有很多人根本没有能力。人们倾向于信任自信果断的人，我们需要注意这一点。

至于如何控制自己的过度自信，我给你一个老生常谈的建议：征求别人的意见，如果你尊重的人不同意你的意见，你应该认真地质疑自己。

问：人们如何做出更好的决定？

：我的回答是决策卫生。用于提高判断力的许多做法都是（全是关于）避免偏见，就像针对特定疾病或特定偏见的药物或疫苗，但是像洗手这样的卫生是不一样的，你不会知道你在杀人的时候你洗手你只想杀死哪些细菌。

决策卫生与纪律性思维非常相似。限制你思考的一种方法是独立——确保你咨询那些独立思考、彼此无关的人，或者如果你想了解投资的不同特征，你独立评估他们。

问：决策健康还涉及什么？

：尽可能全面。如果可能的话，我建议做出相对判断而不是绝对判断。人们更善于判断 A 比 B 风险更大，而不是给出一个确切的数字，标记 A 的风险有多大，B 的风险有多大。

使用相对和比较风险，而不是对风险做出绝对判断。简单的规则往往是好的，没有决策纪律的人在判断过程中往往充满噪音经济预测与决策方法，当你意识到噪音时，你就会意识到规则和纪律的价值。

问：按照这个逻辑，您和大多数行为经济学家都支持指数投资。

丹尼尔·卡尼曼：是的，完全正确。规则简单而有纪律，很难击败这样的投资者。